鬼故事:爬墙的老婆婆
冬天还未至,我住的小区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乞讨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看模样足有七十多,浑身脏不拉几的,脖子手臂枯瘦如柴,衣服都是磨得破破碎碎,看了真是让人作呕。
本来我那小区就破破烂烂,经久未修,这个老太婆的到来,更增添了小区的破败感,也更增添了我内心的失落与愤恨——凭什么我要住在这样一个连乞讨者都没人管的小区呢?她的出现仿佛在提醒我自己是有多么失败。
渐渐地天气变得寒冷,那老太婆不知从哪里捡了一件女人穿的橘黄色羽绒大衣套在身上,那大衣时尚靓丽,穿在她身上倒是显得格外滑稽。
我自然是一次施舍都没有过,老子自己都没啥钱,还会管她?不过天天上下班都看得到那老太婆在楼下要饭,我内心就莫名发怒,她仿佛是一个刺,扎在眼里让我浑身难受。
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快来临了。
和同事们吃完火锅,我坐车回到小区,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浑身轻飘飘的,莫名的兴奋,不过等我下了车,却看到那老太婆竟然冒着风雪,坐在公交站台附近河边的桥上伸着破碗眼巴巴地望着我。
“他奶奶的,真是晦气!”本来还乐呵呵的我看到她之后心情立马降到冰点,仿佛喝汤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苍蝇。
我本来打算快步穿过桥离开,但一个邪恶的想法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走了过去,带着笑意拿出了十块钱。
“想不想要?”看着老太婆发亮的眼睛,我挥了挥手中的钞票,故作和善的弯腰问道。
“要……”老太婆艰难的回道,身体也僵硬地缓缓站起。
看着老太婆充满渴望的眼神,我冷笑一声,手一松,那十块钱随着寒风卷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要就去捡啊。”我咧嘴大笑一声,背着手就站在那里挑着眉看着老太婆,我倒要看她怎么拿得到那十块钱,此刻天上下着大雪,她又没个长棍去捞,但也万不可能下水,除非她想冻死。
老太婆焦急的走到河边来回踱步,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张随着河水越飘越远的十块钱。
我看了一会老太婆那可怜兮兮的身影,内心竟然得到了变态的满足,哼着小曲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小区就炸开了锅,听人说那乞讨的老太婆淹死在了河里,尸体都冻得像一块硬邦邦的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害怕了,那些警察会不会查到我身上?毕竟她有可能是为了捡那十块钱才下的河,难道我还要去坐牢不成?怀着忐忑的心,我心神不宁的上了一天的班,每当公司有人敲门的时候,我的心脏就砰砰直跳,吓得腿都发软了。
但直到下班也没警察找上门,望着窗外厚厚的积雪,我突然间就放松了,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那惹人嫌的老太婆了,心情竟然分外愉悦。
回家后,我早早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就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轻微的刷刷声给吵醒,那声音从外面传来,像是清洁工在用竹扫把一下一下扫着街道上的雪。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是半夜两点。
“这么晚了还要扫大街,现在下着雪,那些清洁工可比我惨多了。”我本想继续睡,但那刷刷的声响一直困扰着我,辗转难眠之下,我索性裹了件大衣,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想看看清洁工是如何扫积雪的。
我的房间临近街道,一拉开旧窗帘,街道上昏黄的路灯便让我眼前一阵恍惚,过了几秒适应后,我赫然发现,空荡荡的街道上竟有一个人正来回游荡,刷刷的声响就是从那人脚下传来的,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清洁工。
而那个人始终低着头,身躯僵硬的来回挪动,活像一只僵尸。
“那是什么人?半夜三经搞什么名堂?”我盯着街道上的身影愣神看着,忽然发现那人身上穿了一件和之前乞讨的老太婆一模一样的橘黄色羽绒服,细看之下,就连身影也十分相似。
“真晦气,不会是又从哪里过来要饭的吧,真是个破小区。”我暗暗骂了句,放下窗帘,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准备回被窝,但那恼人的刷刷声却在此时忽然没了。
我停住了脚步,又拉开窗帘往外瞧去,只见外面那人已经不再走动,反而是面向我低垂着头站着,花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模样依旧是让人看不清楚。
我正眯着眼睛,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忽然间就抬起了头,当她和我四目相对时,嘴角上弯,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一股寒流瞬间从我脚底直往全身窜去,让我浑身僵住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是那昨夜死去的老太婆,此时的她,满脸褶皱,原本黑瘦的脸变成了刺目的死人白,一双眼睛仿佛穿透了距离的束缚,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猛地放下窗帘,心脏打鼓一样“咚咚”直跳。怎么可能,那该死的老太婆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出来乱跑,她会不会没死?又被救活了?
我怀着侥幸,蹲在窗户下面,悄悄拉开窗帘的一角探头往外瞄去,只见那老太婆依旧站在风雪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这边,好像漫天的风雪和刺骨的寒风都不能让她晃动丝毫。
“完了,这模样哪里像个活人,现在已经零下七度了,正常人站在外面早就受不了了。”我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本地新闻,那条乞讨者淹死河中的头条赫然映入眼帘,新闻中那张死者的图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橘黄色的羽绒服可是一眼就认得出的,就是那个老太婆。
我放下手机,呼吸变得更为急促了。再一次的,我又缓缓拉开一个比之前更小的窗帘缝往外张望,这一次却没看到那老太婆。
走了?我心里一阵窃喜,但依旧不安心的来回看了好几眼,确定没人了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我稍稍安了心,便又将窗帘拉开了些,瞪大了眼睛往外张望,想确认一番那老太婆是否真的离去了,但我却恐惧地发现,那老太婆原来不是走了,而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住的楼下。
大惊之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着傻站在那里冒冷汗。
那老太婆走得更近了,脸上渗人的白色越发刺眼,嘴角的微笑更像是吃定了我的预兆。
老太婆来到楼下,就低头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回过神,赶紧拉上窗帘,急急忙忙穿起了衣服,准备立即逃跑。但衣服穿到一半,我忽然停住了,想到我住在五楼,那老太婆要怎么来找我呢,她不会爬上来吧?
就在此刻,窗外传来一阵哐啷哐啷的声响回答了我的疑问,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窗帘,一低头就看到那老太婆竟然沿着下水管道慢悠悠的爬了上来,一下一下,抓的水管道哐啷作响,而她的脸对着探出头的我笑的更灿烂了,脸上堆砌的褶皱像是一条条蚯蚓,恐怖至极。
我哪里还呆得住,剩下的衣服也顾不得穿了,拿起手机就想开门逃走,但当我握上门把手时,却怎么拧也拧不开,门不知为何被锁得死死的。
窗外的声响越发靠近,像是催命符一般,我焦急之下,一使劲儿,竟然把门把手拧断了,但门却纹丝不动,看着手中的门把,我登时失去了理智,大叫一声向门撞去,试图将门撞破,但就是我把全身撞得咯吱作响,骨头都快撞断了,那门还是紧闭不动。
“一定是见鬼了。”我沮丧的瘫坐在地上,两眼死死盯着窗户,没过多久,一只枯瘦的手从外面伸出,像鸡爪一样勾住了窗沿,然后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最后,老太婆那张脸就冒上了窗台,僵硬的脸带着渗人的笑容看着我,似乎是老鹰终于找到了小鸡。
我脑袋瞬间嗡嗡作响,全身僵硬,竟然动不了了,我知道那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状态,当你无法反抗的时候,大脑就会让你无法动弹。
窗外的老太婆扒在窗沿上盯了我一会儿,伸手就把窗户打开了。我记得我是把窗户插销插上的,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打开的。
“小伙子,你的十块钱……”那老太婆僵硬的把右手伸进屋内,手一松,一个小纸团从她手上滚到屋内,然后像是弹力球一样一路滚到我脚下,我一看,就是那张昨晚我扔到河里的十块钱,不过已然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