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伯父发疯杀了三个人

二十多年前,我正在上小学,教我们班美术课的老师是我的一个伯父。

伯父人很好。那会儿我刚从广州回到老家上学,没少被女孩子欺负,都是伯父帮我欺负回她们的。

灵异事件:伯父发疯杀了三个人

譬如有一回,来学校来得比较早,教室门没开,我就蹲在长廊上,默默等着掌管钥匙的班长到来。我的前桌,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见我总是不说话,便用一根扫帚尾巴刮我脸。我没反抗,她又几次试探性地挑战着我的忍耐度,我只好“哇”的一声哭给她看!然而她见我哭,她便笑得爽朗。她是从未想到,我伯父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后来的一整个上午,我的前桌,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在讲台上罚站,并且被罚在纸上写了一千五百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又譬如有一回,我的后桌,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孩子,借了我的画笔,三天不归还。我也不敢去催她。后来不知如何,这件事被我伯父知道了,我的后桌,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孩子,美术课作业被打了0.1分,并且被整个学校拿来做饭后的谈资,整整被取笑了六年。

再譬如有一回,早上出操时,我排错了位置,被后面那穿金戴玉的女孩子……这件事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从那以后,只要是我伯父还在世,她们便不敢再欺负我了。

我的伯父是在我读三年级时,那个暑假,突然发的疯。他一个人睡在大路中间,大声呐喊道:“洒家要睡在此地,尔等谁能拦我!”

他的父亲,我的三爷爷,带着村里十几个彪形大汉,把他绑着关进铁笼里。铁笼上了三道锁,十几个彪形大汉抬着,把铁笼锁在大厅里,大厅的铁门又上了三道锁。

早中晚由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三奶奶去送饭给他吃。吃饱喝足后,他在铁笼里打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的弟妹,也就是我的叔母,上街买了十五斤苹果,回来路过关押疯子的大楼前,可怜的伯父喊了她一声,她便走近去陪他说话。他说他想吃苹果,语气倒不像是疯的,再正常没有了。

叔母通过铁门和铁笼的间隙,递给他好几个苹果,他笑着连声说“谢谢”。

叔母也笑了,或许心里开始时的害怕已经烟消云散,却没想到她的脑门会连中三个苹果的攻击,直接一命呜呼了。

可怜的叔母最后听到的是伯父的狂呼:“放洒家出去,洒家没病,洒家要杀光你们这些杂碎人类!”

后来,伯父被送到了医院。实习的医生说,那是精神分裂症,没得救了,回去等死吧。

当一个医生说出这种话时,接下来就是家属医闹了,伯父的妻子,也就是我的伯母,揪住那实习医生的白大褂领子:“我老公好好的一整个人在这里,哪里就分裂了?腿没裂吧,手也没裂吧?”

那医生慌了,急忙解释什么是“精神分裂”,然后问了伯父一句:“你现在知道你是谁吗?”

伯父冷哼一声:“在下萧峰,萧峰就是萧峰,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在下一个萧峰!”

医生摇摇头,推开伯母的手。

伯父见医生不信,怒道:“怎么?阁下也算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为何如此质疑萧某?莫非阁下也想尝尝降龙十八掌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伯父一招“亢龙有悔”,医生从十二楼的围栏撞了下去,跌了个粉身碎骨。

伯母眼见出了人命,一时慌了手脚。

伯父仰天大笑,指着伯母道:“你这契丹狗婆娘,且吃我一掌!”又是一掌下去,伯母“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医院。

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抱着他母亲的尸体跑出医院,一路哭着回到家里。

后来传言,医院的院长为了制服狂性大发的伯父,本想给他来一剂麻醉针,奈何一针不够。院长打了第二针,还是不够,第三针由一个实习的护士递过来。

被摁住的伯父吃了第三针,这才哭着说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被陛下胁迫,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话音刚落,只见他口吐白沫,翻起白眼,竟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是举行三个人的葬礼,我伯父和伯母以及叔母的葬礼。

村口摆了好几桌,我的表妹是个吃货,她高兴得拍起了小手手。

我脸一沉,她便不敢喜形于色了。

她是那年暑假刚来我们家,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小姨妈,要把她送来我们家上学,连转学手续都办好了,这时眼看着没多少天就要开学了。

棺一抬,土一埋,现在全村老小等着上菜。大家吃的吃,喝的喝,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去,这样过了许多天,谁也就忘了这些事。

灵异的事情是从开学后发生的,那时我和表妹都升到了四年级,常常一起去上学。

上学的路边有座破旧的茅房,里面乌漆麻黑的,阳光灿烂的白天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

那天我和表妹去上学,经过那茅房时,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并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我定睛一看,却是我以前的前桌,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我想这下完了,伯父刚死,她又要从茅房里跑来欺负我了。我眼疾手快,躲到了表妹身后:“表妹,保护我!”

前桌围着我俩转了好几圈,这才气喘吁吁,指着茅房,颤抖着声说道:“有……有……鬼……美术老……老……”

她“老”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完,表妹不耐烦了,拉着我就走,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老”。

第一节课下课后,我第一次在课间到教室外面去,阳光灿烂,我坐在石凳上,仰头六十五度角看天。

班长拍了拍我的肩,问我怎么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只要我的头抬得够高,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美术老师呢,他今天怎么没来给我们上课?”班长语气平和,她从不欺负我的,然而就她一个例外而已。

“说来话长,那天他躺在路边的龙眼树下,我三爷爷找人把他……”

“说重点。”班长的语气依旧温柔。

我又给班长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哦不,是一堆详细事件。

“我们家都说是医院的护士给配错了药水,打错了针,才会要了老师的命。可是院方却死不承认,坚持说是老师自己受不了,拔了氧气罐,是自杀而死……”我还没说完,上课铃就响了,班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教室。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让我们集体朗读课文:“小山羊和小牛做朋友,小牛请小山羊吃草,小山羊说谢谢你,我不吃草……”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朗读的氛围:“草——见鬼!”

全班的目光聚焦到我以前的前桌,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那里,只见她举着镜子,脸上长出了一坨一坨的黄黑不明物体,有几只苍蝇围着那一坨一坨的不明物嗡嗡叫。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不记得了,因为那一坨一坨的不明物发出的臭味,将我们全班以及隔壁班的同学都熏晕过去。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我们在抢救中换回了性命。那位脸上长了不明物的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很不幸,被送到了实验室研究,最终死于一场实验意外。

至于上学路上的旧茅房,听说已经被夷为平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水泥。

据老校长说,在鬼子进村那些年,语文老师带领着村里男女老幼,跟鬼子血拼。语文老师的右手臂,就是在那时扔手榴弹被炸掉的。然而又有学生传言,那是剁薯苗给猪吃,不小心剁掉自己手掌,干脆把手臂也剁掉了。

“难道语文老师生来就是左撇子?”有人提出质疑。

“可不就是左撇子吗!使刀使筷都用的左手!”有人给出肯定的回答。

老校长还说,抗战时,杀了不少鬼子,村里也死了不少老人和小孩,这些死了的人都通通被丢在了旧茅房的屎坑里。

随着尸体堆积得越来越多,茅房的阴气越来越重。村里的老人都不许我们进去里面拉屎,说会中邪的。

那天,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偏偏不信邪,偏偏要进去拉屎。没想到屎拉到一半,就看见一双眼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眼睛看,却看到我伯父的脸慢慢出现在那双眼睛周围。

她一紧张,把一条很漂亮的屎夹断了,拖粑粘屎的便从那茅房跑出来……

二十多年过去,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