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喉咙里挤出哽咽的一个字：“好。”

两人都装作没看见对方红着的眼眶。

乔汐语暗暗咬住腮帮，想着把爷爷送到医院之后，她要好好梳理对江昀瀚的感情。

既然注定不能厮守，放手也许是另一种解脱。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正这样想着，电梯在三楼停下。

一对空姐挽着手走了进来，正低头看着手机兴奋讨论：“慕依依真幸福，听说今天又收到一车玫瑰花呢，好浪漫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追求者送的。”

“当然是江机长送的了！全公司还有谁不都知道江昀瀚已经和慕依依订婚了，他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了。”

两人讨论的太快，乔汐语心中一个咯噔，立刻低头望向身边人。

却见老人满脸涨红，一手捂住心口，手上的青筋都已经鼓起。

“爷爷！呼吸，大口呼吸！”乔汐语慌乱喊着。

可乔老却缓缓向栽倒。

“来人！快来人！送医院！”

……

去医院的车上。

乔汐语颤抖握着老人的手，不停在说话。

“爷爷，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乔老手指微动，却已经抬不起来。

只低说：“小语啊……爷爷，对不起你……”

“没有，没有……”乔汐语拼命摇头，忍泪轻说：“您拖着病体为我周旋，是我对不起您才对。”

乔老眼中闪过痛楚，似悔似遗憾：“爷爷不该把你教的这样体贴……所以，你才会这样吃亏，什么苦都自己扛……”

“不苦，有您陪着，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可乔老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应上一句：“好，爷爷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弱到几乎没有呼吸。

“你一直是爷爷的骄傲……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乔汐语慌乱答着，泪水不停的落。

“……求求你不要睡。”乔汐语握着爷爷的手，紧紧贴在脸颊：“您不是还要去看我的飞行表演吗……”

“我还等着您给我喝彩……想听您说，我是您的骄傲，是爸爸的骄傲。”

“您不能食言……”

乔汐语在心里，把漫天神佛求了个遍。

可老人的手却还是缓缓垂落了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