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处找不到你……”顾辞沉步走近，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对不起……”江清月支吾着，低下头下意识的抱着两只手认错，“我不该随意进来的……”

顾辞看着她抱着手的动作，眉头一皱。

江清月忐忑不安极了，见顾辞许久不说话，便偷偷看他。

这一眼，江清月愣住了。

只有内心掀起汹涌波涛。

顾辞正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画上的女子。

那是一种饱含眷恋，温柔而痛苦的神色，是江清月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色。

……原来，他爱的是这画上的女子。

失落，酸楚，恍然大悟……种种情绪交织，让江清月就这么呆呆望着他。

她心头又酸又闷，轻轻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顾辞一瞬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向旁人提起过她了？

刚刚江清月抱着手认错那一瞬，他几乎以为画里的人又活了过来。

好像从前她每次做错事那样，在抱着手对他撒娇。

满腔的怒火便被这一个动作打散。

就在江清月以为等不到回答的时候，顾辞开口了。

“她喜欢笑，最喜欢热闹，每年人间元宵节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她嗜甜，每回遇到卖糖的小贩，总要买上一堆，吃到牙齿痛。”

江清月静静的听着。

顾辞说了很多，说这些话的时候，江清月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了笑容。

可不知为何，她却越发难过。

看着画中人和姚丹珠一模一样的脸，她忍不住轻声问：“那她，去了哪里？”

顾辞的声音一下顿住。

半响，他转过头来，眼底的茫然，让江清月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去哪了？我也想知道，可碧落黄泉，我找不到她了。”

江清月呐呐无言。

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一无所获，除了魂飞魄散，再无其他可能。

江清月的鼻头有些泛酸，心里难受极了。

不仅仅因为她无法跟一个逝去的人相争，还因为顾辞的痛苦。

他失去所爱的痛苦。

顾辞看着画像不再说话。

江清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因为顾辞重伤痊愈，天宫举行宴会。

江清月坐在顾辞身侧，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漠然，就如昨日之事，从未发生一般。

江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