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宋芷云被秦九爷拦下，“啪！”得一声，一道耳光猝不及防落在她的脸上。

宋芷云耳朵顿时一阵轰鸣，看着秦九爷指着自己骂，却听不清他再说什么。

“对不起。”她第一次道歉。

秦九爷一时愣住，宋芷云一直是歌舞厅的台柱子，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以前就是自己骂她，她也会回怼。

何时变成了这般隐忍的性子？

宋秦望着停住话脚的秦九爷，紧盯着他的眼睛，哑着声音问：“他还会来吗？”

沉默萦绕着周围，宋芷云的心也越来越苦涩。

她早就知道，方景辰不会再来，只是她心里委屈压不下去。

秦九爷闻言，不屑回：“你们只是戏子，哪有人会对戏子动真情？”

他的话，如当头棒喝。

宋芷云再说不出一句话，她想起还未做歌女前，教授她唱戏的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们只是戏子，戏子是没有心的。”

宋芷云眼尾发红，她一步步走回房。

她坐在梳妆镜前，手轻抚着方景辰曾送自己的镶钻发夹，缓缓戴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中满是苦涩。

师父，戏子有心该如何？

……

一夜未眠。

翌日晚上。

宋芷云正在梳妆准备上台，忽然就听舞女说方景辰来了。

宋芷云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立马跑了出去。

她穿过长廊，奔向前厅。

站在门口，就看到方景辰和一群穿着西装的上流公子坐在一起，正在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到来，他们止住了话头，朝着宋芷云看来。

宋芷云一身歌女装，站在此处，迎着他们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儿。

可她的脚如同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开。

她怕现在一走，以后就见不到方景辰了。

“我过去一下。”

方景辰声音响起。

宋芷云眼里瞬间有了一束光亮。

她任由着方景辰拉着自己离开，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宽厚的背，目光缱绻。

长廊角落处。

方景辰松开宋芷云后，眉间紧皱。

宋芷云见状，慌张地道歉，伸出手拽住方景辰的衣角：“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可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指尖流窜出去，手中一片空落。

“早知你这么烦人，一开始我看不会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