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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莘辞叶南枫小说》精彩片段

苟合两个字,让叶南枫猛然攥紧了手。

她看向凌莘辞,眼神澄澈:“本宫与玄清,清清白白。”

凌莘辞冷冷的看着她,神情讥讽又不屑。

苦涩溢满叶南枫的胸腔,她闭了闭眼,难掩疲累:“本宫要休息了,驸马退下吧。”

说罢,她缓缓走向室内。

从凌莘辞身边走过时,却被他陡然拉住手腕带入怀中!

衣袖浮动间,案上的两只酒杯被扫在地上,其中一只,‘啪’一声碎成两半。

凌莘辞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臣既是驸马,自然要伺候公主休息。”

叶南枫脸色陡然一变。

玄清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除开每月十五渡毒之日,其他时候不可与他同房,否则毒性未消,恐有性命之忧。”

“不行!”

叶南枫想要挣扎,可下一刻,她就被凌莘辞狠狠甩在床上。

衣衫破碎,凌莘辞欺身而上,让叶南枫脸色瞬间苍白。

感受身上人不管不顾的动作,叶南枫胸口揪痛,终是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床帐间旖旎陡生,可很快,叶南枫胸口便骤然绞痛起来,一股血腥味直冲喉间,她双唇紧闭,放在凌莘辞肩上的手骤然掐进了肉里。

凌莘辞动作一顿,却只当她是抗拒,动作也愈加粗暴起来。

当房间里恢复寂静,已是一个时辰后。

凌莘辞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叶南枫,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叶南枫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叶南枫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魏家长子魏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云妩,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魏家次子凌莘辞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叶南枫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凌莘辞挑起叶南枫的盖头,叶南枫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叶南枫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长晏……”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凌莘辞。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凌莘辞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凌莘辞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凌莘辞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凌莘辞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

凌莘辞靠近床榻,就见叶南枫静静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向强势的人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柔弱。

凌莘辞眉心不由皱了皱,又上前一步,就见叶南枫慢慢睁开了眼。

男人逆光而立,身形挺拔的模样,跟梦中的青年将军逐渐重合起来。

叶南枫声音虚弱:“扶苍……”

只一瞬,凌莘辞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声音无比寒冷:“公主对兄长,真是情深义重。”

听到凌莘辞的声音,叶南枫猛然清醒。

她下意识开口:“刚刚我……”

“够了。”

凌莘辞打断她的话,眼神晦暗:“无需解释,臣并不在乎公主如何。”

叶南枫话堵在喉咙,默然无语。

凌莘辞语气漠然:“公主若要养面首,也请勿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有碍天家脸面。”

说完,他行了礼,径直离开。

玄清端着药进来,就见叶南枫望着凌莘辞离去的方向面露苦涩。

他手指轻扣门扉,见叶南枫转身看他,才走进内室。

他递过药:“喝了吧,今日之事若再来一次,我就能来为你念往生经了。”

叶南枫勉强笑了笑,端起药一饮而尽。

她说:“麻烦你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寺。”

玄清一顿,随即垂眼:“好。”

休息了两日后。

叶南枫突然收到下人来报:“公主,太傅嫡女丁敏求见,现正在前厅等候。”

她皱了下眉,朝前厅走去。

厅内,丁敏一身素装,不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

见到叶南枫,她恭敬跪下行礼:“臣女听闻公主身体不适,特来看望。”

叶南枫淡淡道:“起来吧,你有心了。”

丁敏却没动,她飞快抬头看了叶南枫一眼:“公主,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叶南枫脸色一沉,就见丁敏头重重磕在地上。

“怀哥哥志在沙场,求公主换下领兵将领,让他前去北疆!”

叶南枫神色陡然一变。

丁敏还在凄凄恳求:“怀哥哥心心念念是为父兄复仇,难道公主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

却听叶南枫冰冷声音响起:“与北疆交战乃军机要令,你是如何得知?”

丁敏的恳求戛然而止。

她面色一瞬惨白,在叶南枫凌厉的注视下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凌莘辞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挡在丁敏身前,沉声道:“敏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公主何苦要为难她?”

丁敏眼泛泪光:“怀哥哥,是我的错,你不要为了我与公主争执。”

凌莘辞侧头,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

叶南枫看着眼前这一幕,清楚的感觉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稳住身形,定声问。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凌莘辞撩起衣袍下摆,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无论何罪,臣愿意代她受之!”

叶南枫眉心一拧,头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窃听军机之罪?”

凌莘辞一愣,沉默片刻才开口:“敏儿是为了臣才冒险探听,此事罪在臣身。”

叶南枫对上他眼里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难言的酸胀。

半晌后,她冷冷吩咐侍卫:“送丁小姐回府。”弋?

丁敏被带离后,凌莘辞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叶南枫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声音却淡:“魏家男儿铮铮铁骨,你为了一个丁敏,要跪到几时?”

凌莘辞目光定定,一字一顿:“臣与公主成婚,对她已是辜负,只求公主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瞬间,叶南枫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骤然涌上的揪痛。

凌莘辞,你只说辜负了她,可曾想过当日灵堂之中,对我许下的诺言?

她走到凌莘辞身前,俯视着他,冷冷道:“起来。”

凌莘辞身形未动半分。

叶南枫喉间一股腥甜涌上,被她狠狠压下。

“如你所愿。”

她闭了闭眼,语气掩不住的失望:“今日之事……本宫会当没发生过。”

说罢,叶南枫起身,快步掠过凌莘辞身边,未再看他一眼。

那一瞬,凌莘辞竟有些恍惚。

叶南枫强撑着往外走去,但还未走多远,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公主!”侍女大惊失色。

叶南枫抬手制止了她,拿出手帕拭去唇角血迹。

她有些怔然地看着手上染血的绣帕,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袭来,将那绣帕卷到一旁草从中。

叶南枫蓦然回过神。

她回首看向凌莘辞,声音有些缥缈:“凌莘辞,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丝毫难过?”

她很少直呼凌莘辞的名字,是以凌莘辞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之后,他一板一眼的答:“公主若亡,天下之殇。”

叶南枫明白了,是天下的殇,却不是他的。

凌莘辞不会为自己的死难过。

她点点头,生生咽下喉间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没再说,步履如常朝外走去。

看着叶南枫背影远去,半响,凌莘辞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走出前厅,凌莘辞视线凝在路边的一张手帕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叶南枫的手帕,上面却染着血!

凌莘辞攥紧手帕,下意识加快脚步。

追到府门口,他正好看见马车离去。

那个方向,是往东出城的方向。

凌莘辞脚步一顿,看向门房:“她去哪了?”

门房立刻回答:“启禀驸马,公主去了灵觉寺。”

只一瞬,凌莘辞脸上阴鸷顿生。

他冷笑一声,脚步走向了与马车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灵觉寺。

玄清将银针从盘膝地叶南枫背上取下,她随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往前倒去!

玄清慌忙想要扶住她,叶南枫却已经自己撑住床沿起身。

玄清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他看着叶南枫,语气较往常低沉许多:“再有两次渡毒,凌莘辞体内的毒就会完全渡到你的身体,届时,公主恐怕只能再活一月。”

“我知道了。”

叶南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垂下眼眸,语气依旧平静。

可这份平静,却又一次搅乱了玄清素来平静的佛心。

他忍不住开口:“你为凌莘辞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可他却一无所知,毫不领情。”

“你这样,值得吗?”

叶南枫有些诧异地看向玄清,没想到身为空门之人的他,竟会问出这种话。

她看向窗外几乎快落尽的红叶。

忽的想起了凌莘辞少年时的那句:“云妩姐姐,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叶南枫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我不用他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也不想他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只求,他此后平安顺遂。”

要是能偶尔想起她的好,就够了。

……

三日后,叶南枫回了公主府。

刚进府门,侍女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公主,驸马在青楼流连整整三日,京中已有流言……”

叶南枫一怔,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亲自去,将驸马给本宫请回来。”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叶南枫抬眼看去,正对上凌莘辞冰冷的目光。

凌莘辞看着坐在案前自斟自饮的叶南枫。

天幕黑沉,细雨绵绵。

只有她面前一盏灯烛摇曳,此刻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神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疲倦,却又强撑着像在等谁。

原本碎掉一只的酒杯,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她对面。

凌莘辞带着一身湿润寒气走进门,却闻到空气中那股独属寺庙的檀香味,脸色越发冰寒。

他厌恶开口:“怎么,公主这是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歇两天?”

这话犹如利刃,毫不客气扎进叶南枫心里,扎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颤,久久看着凌莘辞锋利眉眼没说话。

凌莘辞难得见她无声的模样,心里蔓起一点烦躁。

就在他要开口时,叶南枫开了口。

“自今日起,驸马须与本宫同进同出同寝同食。”

她声音平静,所说之话在凌莘辞听来却异常刺耳。

凌莘辞神色陡然一厉,却听叶南枫下一句:“三月为期,你做得到,本宫赐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