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歌景宸最新章节列表_阮长歌景宸全文免费阅读(阮长歌)小说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长歌景宸的美文同人小说《阮长歌景宸》,由网络作家“阮长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即刻进宫,去太医院把医术最好的几个太医都请过来。”“是。”萧阮衡脸色一变:“阮长歌,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阮长歌语气平静,“侧夫人不是说我把她推下湖,导致她小产了吗?让太医过来切脉看一下,她到底有没有流产?”萧阮衡咬牙:“已经见红了,你狡辩也没用!”阮长歌头疼得很,没心思跟他吵闹,吩咐冷霜:“快去!”“是!”冷霜疾步往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院外,就被大将军府的护卫拦住。

《阮长歌景宸》精彩片段

砰!

房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发出剧烈的声响。

男人一阵风似的刮到床前,粗鲁地拖起床上的女子摔到地上,声音狠戾:“阮长歌,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把雪儿推进湖里?你明知道她有孕在身,就是存心想害死她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就是个毒妇!”

阮长歌被摔得浑身剧痛,从昏迷中醒过来,耳畔嗡嗡嗡地听到一阵咆哮,震得她脑子也跟着疼。

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映入萧阮衡那张俊美倜傥的脸,阮长歌一怔,下意识地陷入一阵恍惚。

萧阮衡?

他怎么没死?

“阮长歌,你给我起来!”萧阮衡恶狠狠地把她提起来,又恶狠狠地摔到床上,“别装死!”

阮长歌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得一阵晕眩,好一会儿无法动弹。

“你还装死?”萧阮衡目光冰冷,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挥去,“雪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饶不了你——”

然而巴掌还未挥下,中途手腕却忽然被攫住。

阮长歌睁开眼,眼神冷若冰刀:“萧阮衡,你要造反吗?!”

萧阮衡一怔,随即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一个中年妇人在众多侍女簇拥下走了进来,表情沉怒,语气阴沉:“阮长歌那个毒妇在哪里?”

阮长歌松开了萧阮衡的手,沉默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揉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

“阮长歌!”中年妇人闯进内室,抬手指着阮长歌,暴怒地质问,“雪儿哪里得罪了你?你居然冷酷到亲手把她推到湖里去!就算你嫉妒她肚子里怀的孩子,也不该痛下杀手!对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动手,你还是个人吗?!”

阮长歌抬眼看她,目光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波动。

“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在萧家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中年妇人继续叫嚣,“萧家不吃这一套!”

阮长歌冷冷一哂:“萧家不吃这一套?敢问萧夫人,萧家吃哪一套?以下犯上、阴谋造反那一套你们吃不吃?”

萧阮衡脸色骤变:“阮长歌,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我闭嘴!”

“你……你简直是目无尊长、大逆不道!”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浑然不敢相信一贯闷不吭声的阮长歌居然也学会了顶嘴,“你给我起来,跪到地上!今天我一定要请家法,好好教教你规矩!”

阮长歌冷冷一笑:“萧夫人胆子可真是不小,一介臣妇敢大言不惭地教公主规矩,此话若是传到宫里,不知道父皇会治萧家一个什么罪?”

“你……你你你……”萧夫人脸色一变,像是见鬼似的看着阮长歌,“你敢拿皇上吓唬我?”

阮长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萧阮衡,眼底如浸了冰霜似的冷冽生寒。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前世害得她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死后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

没想到老天爷却眷顾她,让她重生到了刚嫁进萧家的第二个月。

她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如今梦醒了,有些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一个是堂堂萧大将军嫡妻,一个是大将军府嫡子,此时却像个没风度的泼妇似的大吼大叫,成何体统?”阮长歌起身穿鞋,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什么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该谁承担的责任谁来承担,谁犯下的错谁受到惩罚,很公平。”

萧阮衡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底皆是震惊:“阮长歌,你——”

“怎么,这是想推卸责任不成?”萧夫人冷冷一笑,“既然入了我萧家的门,就别再摆出你那公主的架子!身为阮衡的妻子,你不思相夫教子,善待内宅,反而心胸狭窄,残害人命,手段极其残忍,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你也会受到满朝文武大臣的谴责和唾弃!”

“诬告公主是什么罪名,萧夫人可知道?”阮长歌不疾不徐地开口,“要不要本公主告诉你?”

萧夫人一窒,阴冷道:“没有人诬告你,那么多下人亲眼所见,就是你把雪儿推进了湖里!”

阮长歌冷冷看着她:“我再问你一句,诬告公主是什么罪名?”

萧阮衡愤怒开口:“阮长歌,你别太过分!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跟母亲说话?”

“死到临头犹不自知。”阮长歌漠然一笑,抬脚朝外面走去,“冷霜。”

守在外面的冷霜走进来,“公主殿下。”

“你即刻进宫,去太医院把医术最好的几个太医都请过来。”

“是。”

萧阮衡脸色一变:“阮长歌,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阮长歌语气平静,“侧夫人不是说我把她推下湖,导致她小产了吗?让太医过来切脉看一下,她到底有没有流产?”

萧阮衡咬牙:“已经见红了,你狡辩也没用!”

阮长歌头疼得很,没心思跟他吵闹,吩咐冷霜:“快去!”

“是!”

冷霜疾步往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院外,就被大将军府的护卫拦住。

冷霜眉目一冷,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我乃皇族暗影卫冷霜,敢阻我者,格杀勿论!”

护卫们脸色一变,不自觉地退后让开一条道。

皇族暗影卫训练有素,神出鬼没,只听皇帝调遣。

任何人敢对暗影卫动手,就是藐视皇权,死不足惜。

冷霜毫无阻碍地出了大将军府,直奔皇宫而去。

“暗影卫?”萧阮衡不敢置信地看着阮长歌,“你身边居然有暗影卫?”

他一直以为冷霜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除了沉默寡言之外,跟寻常侍女没什么不同。

甚至就算阮长歌在将军府被谩骂、指责、训斥,冷霜也从来不说话,没想到她居然是暗影卫。

“冷霜是暗影卫,让你很震惊?”阮长歌嘲弄,“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就该孤身一人嫁进将军府,任由你们萧家欺负至死也不能反抗?”

萧阮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阮长歌!”

“又要开始无能狂啸了。”阮长歌举步走出去,伸手活动了一下四肢,声音平静至极,“萧阮衡,我们和离吧。”

听到这句话,萧阮衡脸色瞬间铁青:“你说什么?”

“阮长歌,你到底想干什么?”萧夫人愤怒地走过来,怒不可遏地指着她,“这桩婚事乃是皇上所赐,你刚嫁进来一个多月就害得雪儿小产,如今又想和离?真当萧家一个堂堂武将世家,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阮长歌神色微冷。

没错,她的确刚嫁进来一个多月,跟萧阮衡尚未圆房。

皇帝赐婚,婚礼隆重。

为了彰显对萧家的器重,皇帝直接让公主下嫁,嫁进萧家为妇,而不是让萧阮衡到公主府做驸马——公主和驸马之间主导地位完全颠倒了过来。

这已是皇恩浩荡,祖上积德的福分。

然而萧家根本不懂珍惜,仗着兵权在手,跟太子关系密切,在她进门之前就给萧阮衡纳了妾室,那妾室正好就是萧夫人的娘家侄女黎雪。

表哥表妹相亲相爱,她这个皇族公主倒成了个多余的。

她跟萧阮衡的新婚之夜,小妾晕倒在自己房里,下人匆匆来报,新郎官喜服还没解呢,就头也不回地去了妾室的房里。

新婚夜独守空房,对于堂堂公主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阮长歌忍了。

晕倒之后传大夫,第二天她就听到了小妾有孕的消息。

而这,才是阮长歌噩梦的开始。

想到过往一幕幕,想到萧家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阮长歌恨不得让萧家即刻灰飞烟灭!

眼底一抹寒芒划过,阮长歌冷漠不发一语,就这么跟母子二人对峙着。

眼下的气氛明显有些僵持。

前世也是这个时候,萧夫人带着下人气势汹汹过来兴师问罪的,一番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之后,就强制命人把阮长歌带去祠堂罚跪。

彼时阮长歌只顾着澄清真相,洗刷自己的冤屈,被罚也要自证清白,根本不懂得萧夫人用心险恶。

她甚至完全没想过要用公主的身份威慑对方。

因为父皇一再提醒她过门之后要尊重公婆,不能刁蛮任性,不能有辱皇族尊严。

然而……

阮长歌冷冷一笑,皇族和萧家又何曾给过她尊严?

前世是她脑子进了水,死也怨不得人,这一世她要先发制人,看谁还敢往她身上乱泼脏水?

“阮长歌。”萧阮衡见事态发展不在预料之中,脸色已然不太好看,“你别太过分,本是你有错在先——”

“谁过分?”阮长歌环顾眼前阵仗,唇角扬起一抹冰凉讽刺的弧度,“你们母子二人带着这么多人过来跟本公主兴师问罪,怎么,是担心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本公主?”

“你——”萧阮衡咬牙,沉声喝道,“阮长歌,你太放肆了!”

“萧家容不下我,我自己退出。”阮长歌平静道,“本公主堂堂金枝玉叶,还没犯贱到死赖在萧家不走。”

萧阮衡冷道:“你已经是萧家妇!”

“本公主可以休夫。”

“阮长歌,你简直是疯了!”萧阮衡气得表情铁青,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给我安分点!萧家丢不起这人!”

阮长歌面色一冷,忽然抬手朝他的手腕擒去。

不知突然点到了那个穴道,萧阮衡只觉腕间一麻,手上瞬间无力,阮长歌利落地挣脱他的钳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

萧阮衡脸被打偏,五个手指印清晰浮现。

“阮长歌,你居然打自己的丈夫?你简直胆大包天!目无法纪!”萧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转头怒骂,“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少夫人拿下!把她给我关进祠堂,立刻给我请家法,我要好好教教她规矩!”

命令一出,身后的嬷嬷和侍女蜂拥而上,粗鲁地想要抓住阮长歌。

“萧家真是热闹极了,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道冷峻无情的声音忽然响起,像是晴空里一道惊雷骤然砸下,让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哄闹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萧夫人,萧阮衡,嬷嬷,以及众多侍女齐齐转头望去。

阮长歌也跟着转头,看向长廊上徐徐走来的男子。

俊美如玉的男子缓步走来,矜贵淡漠的眉眼笼着寒霜,眉梢萦绕着一层冰冷狠戾的光泽。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容颜俊美近妖,瞳如寒星冷冽,一袭黑色银边长袍,衬得身姿颀长,挺拔凛峭,气势如渊停岳峙,让人望而生畏。

腰间一柄长刀是他的身份标配,可至今无人见过他这把刀出过鞘。

暗影卫统领景宸,雍朝第一高手。

他一步步而来,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阮长歌唇角抿紧,心头忍不住一阵恍惚。

“景统领,你怎么来了?”萧阮衡怒火瞬间敛尽,走上前两步,抱拳见礼,“今日萧家有点家务事要处理,让景统领见笑了。”

“家务事?”景宸目光寒冽,声音也冷得刺骨,“萧少将军所谓的家务事,是指把堂堂公主殿下关进祠堂,用萧家家法处置?”

萧阮衡脸色一变。

“景统领,这确实是萧家的家务事。”萧夫人皱眉,淡淡开口,“公主殿下既已嫁进了萧家,就是萧家的媳妇儿,老妇人不敢要求她一定贤淑良德,可她万万不该残害侧夫人腹中的孩儿——”

“公主殿下有没有残害侧夫人腹中的胎儿,暂时还不能下定论。”景宸漠然打断了她的话,“你们该做的,是等太医过来切脉诊断,有了结果再下结论。”

萧阮衡脸色不虞:“雪儿被公主推进了湖,已经小产,这还不算是证据?”

“她说了算?”景宸语气森寒,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一个以色侍人的妾室,妄图栽赃陷害公主,她应该直接被溺毙在湖里!”

萧阮衡一窒,蓦然攥紧双手,脸色忽青忽白。

景宸是皇族暗影卫统领,只效忠皇帝,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不说,心思更是诡谲莫测,让人无法看透。

满朝文武百官没人敢得罪他。

萧家堂堂一品大将军府,原本并不需要把一个暗影卫统领放在眼里。

可景宸从来杀人不眨眼,万一把他惹怒了,说不得当场就让人血溅三尺。

景宸走到阮长歌跟前,薄唇轻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眸心色泽复杂难辨,须臾,低头朝她行礼,“卑职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可安好?”

“我很好。”阮长歌看着他,眸心色泽亦是复杂,“你来得正是时候。”

萧阮衡闻言,脸色又是一变,目光冷冷看向阮长歌。

这是什么意思?

阮长歌没理他,又道:“你来这里父皇可知道?”

“皇上暂时还不知道。”景宸语气恭敬,“不过卑职已经命人去禀告皇上,相信皇上很快就会知道。”

“那么,”阮长歌压下心头情绪波动,“你会听本公主的话吗?”

萧阮衡惊怒交加:“阮长歌!”

“会。”景宸敛眸,声音稳如磐石,夹杂着一丝细不可查的温顺,“公主但有吩咐,卑职一定照办。”

“既然如此,你给我听好了。”阮长歌一字一句,冷冷开口,“稍后太医诊断,如果侧夫人真是我推下湖导致她流产,那么本公主任由萧家处置,绝无怨言。”

萧阮衡神色一凛。

“若诊断结果与事实不符,证明是侧夫人撒谎,那么便是萧夫人和萧阮衡二人冤枉本公主,侧夫人诬告本公主,该怎么治罪怎么治罪。”阮长歌道,“并且本公主会休了萧阮衡。”

“阮长歌!”

“公主殿下!”

萧夫人怒道:“简直荒谬!”

“没问题。”景宸平静地应了下来,并不理会萧家母子的无能狂怒,“公主殿下所提出的要求,萧家一定会答应。”

他们必须答应。

萧阮衡攥紧了手,目光落在阮长歌那种倾城绝艳却平静冷漠的脸上,心头忽然生出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难道真是冤枉了她?

可她身边的侍女明明亲口说的,是阮长歌把侧夫人推进了湖里。

萧阮衡正要开口说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小厮喊道:“夫人,少将军,太医来了!”

众人转头看去。

院外数位太医并道走来,手里拎着药箱,个个年过半百,都是太医院里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

其中有两位擅长妇疾,专门负责后宫有孕嫔妃安胎保胎和调养身子。

萧阮衡心头微沉,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

他应该先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再找阮长歌兴师问罪的……

“公主殿下。”萧夫人皱眉,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雪儿身为侧夫人,并不敢真的与公主殿下计较,只要公主去跟雪儿赔个礼,此事就算过去了,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但是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阮长歌淡淡一哂,像是觉得她的话很可笑,“你以为本公主真是个任人捏圆搓扁的性子?”

萧夫人冷冷咬牙:“事情闹大,只怕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这不劳你操心。”阮长歌冷道,“本公主哪怕是死,也绝不会死在萧家府上。”

“你——”

“太医已到,不必再说废话。”景宸开口,声音冷峻强硬,“来个人,去把侧夫人带过来。”

萧夫人道:“雪儿刚小产伤了身子——”

“若她自己不能走,就让人抬过来。”景宸命令,毫无商议余地的语气,“冷霜。”

“是。”

冷霜领命而去。

萧夫人气得肺腑生疼,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阮长歌这个贱人,明明不是高贵的命,却要在这里逞公主威风。

皇帝已经把她许配给了阮衡,她却还不安分,简直……

“萧夫人在心里骂我?”阮长歌漫不经心地开口,表情嘲弄,“不如直接骂出来,免得憋坏了身子。”

萧夫人脸色一僵:“公主殿下说笑了。”

阮长歌一哂。

是不是说笑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会儿就有人笑不出来了。

“我去看看雪儿。”萧夫人打算离开。

“站住。”景宸抬眸,嗓音冷硬如铁,“公主没让走,萧夫人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萧夫人僵住脚步,心头怒火沸腾,恨不得即刻喊护卫过来把景宸大卸八块。

一个暗影卫统领,竟真的敢在萧家大放厥词?

到底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长歌。”萧阮衡意识到事态不好,压了压脾气,转头看向阮长歌,极力让自己语气温和一点,“若此事有误会,我愿意听你解释,雪儿刚刚小产,身体还虚弱,你这般兴师动众……”

“太医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不是?”阮长歌平静一笑,“况且既然是落水导致小产,正好让太医们给她调理一下,免得落下病根。”

萧阮衡无言以对。

阮长歌极有耐心地等着,她就想看看那位满腹心机栽赃陷害她的黎雪,等会谎言被拆穿之后该如何自处。

“萧家的下人都是如此没有规矩?”景宸转头一扫,目光如电,冷冽慑人,“公主殿下站在此处这么久,连张椅子都没有?”

萧家围观的下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去给公主殿下搬椅子过来。

公主殿下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位统领大人随时会杀人,而且他杀人还不犯法,是皇帝允许的——只要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暗影卫统领景宸容颜俊美近妖,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公主殿下。”几位太医走过来,朝阮长歌行礼,“臣等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不必多礼。”阮长歌道,“我身体无碍。今日请几位太医过来,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公主殿下请说。”

“人快到了。”阮长歌道,“请各位稍等片刻。”

几位太医点了点头,虽心头不解,却也耐心地等着。

毕竟景统领都这么有耐心,他们自然更要有耐心才行。

下人很快抬来一张梨花木雕花椅子,阮长歌拂了拂裙摆,面无表情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萧夫人和萧阮衡的脸色僵白,已经难看到无法用词汇形容。

原本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萧夫人甚至做好了把阮长歌带去祠堂受罚的打算,然而此时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让人猝不及防。

此时阮长歌坐着,他们站着。

尊卑立分。

她心里如何气得过?

太子殿下明明承诺过的,只要九公主阮长歌过了萧家的门,以后就是萧家人,需遵从萧家的规矩,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宽容待人。

若有做得不周之处,萧夫人拥有管教之权,被打被罚也绝不会有人怪罪。

可谁能告诉她,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暗影卫统领景宸会这么维护她?他该效忠的人是皇帝,而不是公主。

可是他们心里分明又清楚,萧家是太子殿下的后盾,手里掌握着大雍十五万兵权在手,权势显赫,目前也是皇上最倚重的武将世家。

皇帝想利用萧家来牵制凤家,怎么可能让公主休夫?

区区一个公主算什么?

为了皇上,为了太子,为了大雍朝江山社稷的稳定,公主殿下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他们以为公主殿下若识大体,顾大局,就该忍气吞声。

谁料到这个公主偏不认命?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今日这位暗影阁统领居然一直在维护阮长歌,他跟阮长歌是什么关系?

“景宸。”阮宸眼神微眯,满眼猜忌地看着他,“萧家一事,你不觉得你干涉得太过?暗影阁到底是听从父皇,还是听她阮长歌的?”

“暗影阁听从皇上,但职责是陈述事实,弄清事实真相,不会凭着私情偏帮任何人。”景宸面无表情,“太子殿下是大雍储君,是大雍下一任帝王,对于萧家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行为,确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阮宸恼羞成怒:“你——”

“够了。”皇帝不悦地打断他们的争吵,表情冷沉,“吵什么吵,还嫌朕不够头疼?”

阮宸讪讪闭嘴。

“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休夫一事朕不同意。”皇帝压下怒火,力持平静,“等长歌身体恢复一些,让她进宫一趟,朕与她好好说。”

萧阮衡蓦地松了口气。

阮宸也缓了表情,冷哼一声。

景宸不置可否,语调始终平静漠然:“萧阮衡以下犯上,皇上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以下犯上?”阮宸沉声道,“都说了是误会一场——”

“太子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丞相大人不疾不徐地开口,“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萧少将军冒犯公主都是不争的事实,理该受罚。”

皇帝抬眸:“丞相觉得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应该按照宫廷规矩处置。”魏丞相说道,“平常以下犯上的大臣该如何惩罚,他就如何惩罚。”

“儿臣也这么认为。”三皇子阮晖恭敬开口,“以下犯上,该杖责五十。”

萧阮衡脸色骤变。

杖责五十?!

景宸敛眸:“请皇上决断。”

皇帝看向萧阮衡,沉声问道:“萧阮衡,你觉得呢?”

萧阮衡心头一沉,下意识地生出几分惧意,可他心里清楚,当务之急是挽回阮长歌,不管他怎么样,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阮长歌必须回到萧家。

这是皇帝的想法,也是太子的意思。

眼下只要他受了该受的惩罚,后面挽回阮长歌就顺理成章。

萧阮衡低头道:“臣愿受任何处置。”

“既然如此,”皇帝疲惫地挥手,“带出去,杖责五十。”

“是。”

御书房外很快有御林军走进来,把萧阮衡带了出去,没过多久,廷杖噼里啪啦就打了下来。

御书房里众人神色各异,阮宸悄然握紧了双手,只把景宸恨得咬牙切齿。

三皇子阮晖,五皇子阮晔,七皇子阮驰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外面廷杖落在身上的声音,神色怡然自得。

虽然他们对阮长歌没什么感情,但是所有让太子不痛快的事情,他们依然乐于看热闹。

“启禀皇上!”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黎家长子黎轩带着一大帮护卫强闯公主府,把公主殿下从床上硬拽了下来,以至于原本就虚弱的公主摔到了后脑勺,当即就昏了过去!”

话音落下,御书房里一片死寂。

丞相大人脸色一沉:“原来黎家已经目无君王到了如此地步,连公主府都敢硬闯,简直荒唐!”

吴太傅下意识地想给黎轩找个理由:“这……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丞相看向太傅,眼神接近质问,“太傅大人觉得什么样的误会,可以让黎家公子如此胆大包天,可以直接对公主殿下粗暴动用武力?”

吴太傅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不管什么理由,一个外男闯入公主府寝殿,野蛮粗暴地把公主拽下来摔伤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无可辩解。

阮宸一颗心沉落谷底。

“黎家长子?”阮晖皱眉,“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他的妹妹温柔贤惠,不出两年就会成为萧家女主人的那个黎轩?”

“住口!”皇帝怒喝,“阮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阮晖脸色一白,瞬间跪下:“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只是实话实说,那个黎轩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儿臣信口开河,胡乱造谣。”

“回禀父皇,儿臣也听过这样的话。”阮晔躬身说道,“黎家根本没把九妹放在眼中,萧家任由一个侧夫人骑在九妹头上撒野,本就是萧夫人放纵。黎雪公然诬陷,黎轩在外面口出狂言,皆是因为萧家从萧夫人身上就存在着欺凌九妹的意思,放在寻常之家,万万不敢如此轻慢帝女!”

阮驰跟着凑上一脚:“启禀父皇,儿臣还听说黎轩曾在世家公子面前造谣,说九妹能嫁给萧阮衡是高攀了他们,连父皇都要仰仗着萧家兵权,九公主就算被欺负也只能活该,还望父皇明察。”

皇帝脸色越来越冷,冷得如结了层冰:“都给朕闭嘴!”

皇子们齐刷刷跪下:“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几位老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臣等该死。”

景宸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微抬,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

皇帝对上他冷漠的眼神,瞳眸微缩,深深吸了一口气。

“长歌既然受了惊吓,暂时就在公主府养上几日。”他压抑着情绪,力持平静地说道,“等她身体好些了再说。”

“父……父皇……”阮晔小声开口,“儿臣听说九妹已经派人把休书送到了萧家,现在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知道萧阮衡被休一事……”

皇帝紧紧攥着茶盏,心头尚未熄灭的怒火像是突然被浇了热油一般,腾腾燃烧起来。

可一双阴鸷冷沉的眸子硬是压住了他想发作的冲动,皇帝心头骤然泛起了强烈的杀意。

对景宸的杀意。

阮宸目光阴冷地看着跪在一旁的几个皇子,暗自记下了一笔。

历来皇子之间少有和睦相处的,为了皇位和权力,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大雍朝这一代阮氏皇子也不例外。

表面上兄友弟恭,不代表私底下不想插刀。

朝堂上的大臣也不全是支持太子的势力,还有一些朝臣正暗搓搓等着机会拉太子下马,扶持自己中意的皇子上位。

所以萧家出事,其他皇子自然乐见其成,必要时也不介意火上浇油一把,当然这油不能浇得太猛,否则帝王一怒,后果谁也吃不消。

阮晖被训斥,战战兢兢跪在一旁不敢再说话,其他几位皇子也识趣地闭了嘴。

反正此番萧家的脸已经丢尽了,太子也得狠狠地焦头烂额一次。

御书房里沉默了良久,无人说话。

只听到外面杖责的声音一下下沉闷,间或伴随着压抑而痛苦的嘶吟,让人心悸。

昭明帝脸色难看,阮宸脸色也很难看。

阮长歌找借口不进宫,景宸态度强硬,以证据和理法服人,又有丞相辩护,就算是皇帝和太子,这会儿也根本没办法挽回萧家之事。

萧阮衡以下犯上被杖责,动手的人没得到授意,不知道该轻责还是重责,就只是按着寻常的力道动手,一顿杖责下来也让萧阮衡狠狠吃了一番苦头。

五十杖结束,他后背上道道血痕,衣衫都被渗透,脸色惨白无色,嘴上都被咬出了血。

萧阮衡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进御书房,跪地谢恩。

景宸冷眼旁观。

几位跪在一旁的皇子啧了一声,暗道真是可怜,以往威风不可一世的萧少将军居然也落得这般惨烈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

“回去休息吧。”皇上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皱紧,“阮宸,让人送他回去。”

“是。”阮宸压抑着怒火,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景宸,转身走了出去。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阮衡疼得身体痉挛,颤颤巍巍地叩首谢恩,“臣告退。”

阮宸叫来两个人,把萧阮衡从地上扶起来,转身走出去。

萧阮衡伤势太重,没办法自己走出宫去,阮宸命人去太医院寻了个软担架过来,四个人把萧阮衡抬出了宫,送回萧家,还派了个太医跟去诊治上药。

这样的待遇比一般的皇亲国戚更胜三分。

气氛维持了片刻沉寂。

“卑职告退。”景宸率先开口,“黎家长子大逆不道,公然闯入公主府,卑职先去处理此事。”

“你留下。”皇帝语气沉冷,“朕有话跟你说。”

景宸止步。

“其他人都退下。”

于是太傅、丞相和几位皇子识相地接连告退,御书房里只留下景宸独自面对皇帝。

“景宸,你对长歌……”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幽冷难测,“不会存着不安分的心思吧?”

景宸淡道:“皇上多心了。”

“朕也希望是自己多心。”皇帝冷冷警告,“长歌是皇族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你能肖想的。”

景宸依然是那句话:“皇上多心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情。”昭明帝语气森冷,“若敢泄露了秘密,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卑职死不足惜。”景宸目光微敛,声音平静若雪,“卑职身为暗影阁统领,做事必须公正,这是历代暗影阁遵循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抗,还望皇上明察。”

昭明帝冷冷说道:“朕是皇帝,暗影阁效忠的人是朕。”

“暗影阁效忠皇上,听皇上之命做事,但所言所行皆为事实,不得欺瞒作假,不得欺君罔上,不得欺骗臣民。”景宸一字一句,冷峻有力,“还望皇上体谅。”

昭明帝眼神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脸颊紧绷,属于帝王的杀机在那一刻清晰浮现于心头,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须臾之间,他便缓缓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只余下冷漠威严:“朕希望你能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景宸沉默地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昭明帝盯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狠狠地攥着茶盏,像是想把它捏碎一般。

景、宸。

“皇上。”一道黑影闪身而出,俯身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武功不是景宸的对手?”

“属下无能。”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尽早地除掉景宸?”

“属下会想办法。”

昭明帝缓缓松开茶盏,声音恢复往日平静:“给你一个月时间。”

“是。”

景宸走出御书房,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景统领。”

目光微抬,看见一身太子蟒袍的阮宸站在宫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景宸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

“景宸。”阮宸背负着手,俊逸的脸上表情倨傲,说话却是带着几分谈判的语气,“阮长歌已经嫁为人妇,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皇族金枝玉叶不止她一个,你若真想尚公主,本太子做主把十一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景宸语气漠然:“多谢太子好意,卑职配不上金枝玉叶。”

阮宸冷道:“阮长歌你就配得上了?”

景宸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转头欲走。

“民间有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今日闹这么大,也改变不了阮长歌是萧家妇的事实。”阮宸盯着他的背影,“她很快还是会回到萧家,到时候你只会两面不是人。”

景宸头也不回地离开。

阮长歌不可能再回到萧家,不管是皇上也好,还是太子也罢,谁也没办法强求阮长歌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从她踏出萧家大门开始,她跟萧阮衡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再无其他情分。

“公主殿下。”冷霜很快回到府里,并禀报了最新情况,“萧阮衡被杖责五十,太子派人把他抬回萧家去了。”

阮长歌靠坐在窗前,闻言哦了一声,心情不错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很好。”

“还有,”冷霜接着道,“属下回府时看见黎家有人去了萧府,萧大将军也急急赶回了家。”

阮长歌转头看着窗外:“好戏开场了。”

此时的萧家府邸,更是一片低气压笼罩。

萧大将军的怒火几乎蔓延整座府邸:“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说过多少次,阮长歌刚嫁进来,你们好好哄着她,顺着她,你们是怎么做的?!我就两天没在家,你们就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萧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萧夫人脸色苍白,看着儿子伤痕累累的样子,站在床前直抹泪。

“哭哭哭,还知道哭!要不是你一直肆无忌惮地惯着那黎雪,怎么会闹出今天这样的荒唐事?”萧远霆脸色铁青震怒,常年浸淫军营所养成的威严当真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浓烈,“现在好了,黎雪被带去了暗影阁,阮衡被打成了这样,你高兴了?满意了?”

“我怎么会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萧夫人失声痛哭,随即咬牙切齿地怒骂,“那个小贱人以前一贯隐忍,谁知道她此次中了什么邪,非闹着要休夫?她真以为萧家想娶她——”

“你给我闭嘴!”萧远霆怒极之下,一巴掌挥了过去,“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死活,谩骂公主,你是嫌萧家命太长了?”

砰!

萧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得住萧将军的一巴掌,猝不及防之下猛的撞上床头,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耳边嗡嗡作响,萧夫人被这一巴掌直接打蒙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萧家任何人嘴里冒出一句对公主不敬的话来。”萧远霆冷冷警告,“还有黎雪那个心机毒辣的女子,萧家养不起她,不管她还能不能从暗影阁活着出来,从此以后不允许她再踏进萧家大门一步!”

说着,冷冷拂袖离去。

萧夫人抬手捂着脸,不敢相信萧远霆居然打她。

他居然敢打她?

萧远霆本想进宫请罪,然而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黎家夫妇和几个家丁侍女,他目光沉冷,看着为首的黎大人,压抑着怒火,面无表情地停下来看着他。

“大将军。”黎大人脸色惊惶,急急开口,“大将军这是要干什么去?”

萧远霆冷笑:“干什么去?还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惹出来的好事,我能干什么去?当然是进宫请罪去!”

“我跟你一起去。”黎大人没心思理会他的嘲讽,忙说道,“黎轩闯了公主府,被人告到了皇上面前,我……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请大将军支个招。”

“没招可支。”

黎文忠被狠狠噎了回去,脸色涨红,“萧家跟黎家现在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黎大人。”萧远霆转头看着他,目光冷漠而嘲讽,“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不会想着进宫,而是直接去公主府赔罪。”

“去公主府请罪?”黎夫人脸色一变,“为什么要去公主府请罪?阮长歌冷酷无情,仗着公主身份欺负雪儿不算,还要我们低声下气去给她赔罪?”

萧远霆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来萧家干什么?直接带人去公主府兴师问罪不就行了?说不定公主还得跟你赔罪呢。”

“我……”黎夫人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黎文忠迟疑片刻:“真的要去公主府赔罪?”

“公主已经把休书送来了萧家,现在满城皆知阮衡被公主休了。”萧远霆冷冷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黎雪而起!”

黎文忠语塞:“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黎雪设计陷害公主在先,黎轩带人硬闯公主府在后,你不去赔罪,是想让皇上下旨赦免黎家一桩桩以下犯上的死罪?”

黎文忠听他冷言冷语,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可……可这不是家务事吗?”

家务事哪里就需要牵扯到生死了?

“家务事?”萧远霆语气冰冷,“合着黎大人到现在还在做梦呢,公主已经休了阮衡,你觉得这是家务事吗?家务事能闹得满城风雨?家务事能直接把黎雪送去暗影阁?你真是可笑!”

丢下这句话,他拂袖离去。

走到大门外,萧大将军翻身上马,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黎文忠呆呆地站在大门口,看着萧远霆策马远去,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老爷。”黎夫人惊惧地开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轩儿会不会有危险,雪儿会不会被用刑?我……我……”

黎大人咬了咬牙:“算了,去求九公主吧。”

为了儿子跟女儿,他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低声下气一回又能怎么样?

阮长歌到底是皇族公主,此番受了委屈,肯定是要发泄一下的,只待她把怒气和不满发泄出来,早晚不还是要回萧家吗?

萧夫人是她婆婆,她这么闹,以后有她好果子吃?

只是此时黎文忠万万没想到,他自己愿意豁出去一张老脸,可他这张老脸在阮长歌面前却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什么?”站在公主府大门外,黎文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管家,“公主不见我?”

“黎大人听不懂话?”程管家皱眉,“公主殿下受了伤陷入昏迷,眼下还没醒呢,见不了黎大人。”

黎文忠低声下气:“还请管家再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来给不孝子赔罪,还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黎轩。”

“等公主殿下醒了再说吧。”管家丢下这句话,伸手就待关门。

“管家!”黎夫人连忙伸手阻止,“能不能让我们先见见黎轩?”

“黎公子不归我管。”管家淡道,“他打伤了公主,这可是意图刺杀公主的罪名,眼下已经被暗影阁的人带下去关起来了,也需要公主殿下醒了之后才能决定如何处置。”

黎夫人浑身一瘫,怎么又惹上了暗影阁?

暗影阁到底是听皇上,还是听九公主的?

“管家,这……是不是搞错了?”黎大人开口,“轩儿只是来求公主饶了黎雪,怎么……怎么可能刺杀公——”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起,黎家夫妇转头看去,视线里一行五骑闪电般疾奔而来,清一色黑色骏马,为首男子容貌峻冷,矜贵俊美。

一袭沉稳的黑色袍服外,深红色披风迎风招展,气势凛冽慑人。

黎大人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