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相信我

我叫陈子洁,是一个刚进高一的女孩。因为家距离学校太远,父母亲决定让我住校。

我的父母感情很不好,三天一小吵六天一大吵,无论是什么事都能激起他们的小宇宙。比如说母亲做的菜我吃着味道刚好,但父亲偏偏觉得它咸了,他就将碗一摔,大骂道:“你这个烂和尚,炒那么咸,是不是诚心不让老子吃饭嘛!”母亲就会从厨房跑出来,不是平息他的火焰而是添油加醋道:“TMD,你还想吃饭喽!你说说你找的钱在哪里去了?家里每一项开销不都是我出的…”每当这时候我一定要努力地刨饭,争取吃饱。但桌子还是被父亲掀翻了,全部碗全部碟子都唰唰掉下来,在地上全摔碎了,我的衣服上被溅满了菜。父亲这样做他觉得他做得特别压得住气势,但我觉得他就是疯了。

我以前不只一次地把他们调和,不过我的调和就像是催化剂一般,不仅不能让他们平静下来反而让他们愈演愈烈,加至大打出手,而每次受伤的都是母亲,有次还差点把眼睛打瞎了。父亲呢,他也会朝着自己打,什么人劝也劝不住。

我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不离婚。

大家还在看:惨恋续

自从上了高中,我便不用再承受那份罪了。我住在了学校,过着没有他们的日子。

那天午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努力地闭上眼睛。夜晚黑暗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磕着我的脚,它如金属一样冰冷,寒气阵阵渗入我的骨头,实在不舒服。我记得我并没有在床上放什么东西啊。于是我伸出脚去感受它的形状,首先上部好像有长毛,往下走变平滑了,再往下走有点地方很光滑,上面似乎还覆盖了一层水膜,右下角一个地方高高凸起,凸起物的下面比其它地方都要软,中间又有一个口子,往里面伸进去,一排坚硬的东西挡住了,等等,这好像是一排牙齿吧?那整个是——一个头,还是一个女式人头!

不,这不可能,一个女式人头在我的床上。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可它就是发生了。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或许我想错了呢?好吧,陈子洁,再用脚去摸摸看,可能这只是我的假想呢?

但我错了,伸向它时,我感觉到了那强烈的寒气,就像先前一样。在我崩溃时,突然那只头动起来,猛地就咬住我的脚,死死不放开。我被吓了一跳,脚下的疼痛开始蔓延我的全身,我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拼命地甩掉那只可怕的人头,我大声地尖叫,似乎都要震破了喉咙,我希望我的室友被尖叫声吵醒,然后救我,但是没有,那只头依旧咬着我的脚不放。我能想象那只头狰狞的表情,一定特别可怕。“啊——”突然我被掉下了床,接着大叫一声。就在这时灯突然开了。因为一时适应不了强烈的灯光,我用手遮住了眼睛。“子洁,你没事吧?”是我的室友在叫我,她蹲下来将我扶起,不停地问我。“不,不,我有事,那只头…那只头还在吗?”我太想知道了,“什么?什么头?子洁你做噩梦了吧?”这么说它藏起来了,或是,根本就没有,那为什么我的脚还是那么痛?

我慢慢睁开眼睛,对,那只可怕的女式头不见。可是…可是脚上为什么有血,还有那清晰的咬痕?事实证明,它存在过,它一定存在过!

“小敏,你相信我吗?”我抬头望向我的室友,“刚才有头咬我的脚,我怎么也甩也甩不开,你知道吗?”我带着事后的恐惧对她说,她用手擦干我满脸的泪水,用无比同情地说:“我相信,我相信你,别害怕了,去睡觉吧。”

即使她表面上这样说,但我知道她一定不相信我,一定认为我做噩梦了,毕竟谁会相信,会相信大晚上有只头来咬你的脚,这个荒诞无稽的故事,换作是以前的我,我也一定不会相信。

接下来的夜晚,我将灯一直开着,坐在凳子上过了夜。

第二天,我因为睡眠严重不足,在课堂上睡着了。最后自然被老师叫醒,罚我到走廊上发站。但罚我到走廊上罚站并没有让我精神好一点,反而我又睡着了。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突然感觉好想上厕所,于是扭过头看向教室里的老师,他讲得意味正浓,将棍子打在黑板上“啪啪”直响。

我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但现在可能不是了。我急忙奔向厕所,一路上生怕被发现了,不过还好,一个人也没有。进入厕所后,我“啪”地关上门解了个痛快。可马上我就后悔了,因为在厕所里我居然没发现纸。

难道经历昨天的怪事之后什么都变得倒霉了吗?脚被咬了,觉没睡好,还被罚站,现在又没纸。我真的快绝望了,如果老师发现我又没在罚站的话,他会不会请家长?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有人没?”我觉得试一下,可厕所里除了我的回音,什么也听不到,“有人没?我没有纸,能不能借给我?”当然依旧没有声音,就在我快要绝望时,一只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纸,“没人,不过拿去用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谢谢你了。”我真的好高兴,准备拿走她手上的纸,可她好像后悔了,拿着纸就不放,我怎么拽也拽不来,“你不愿意吗?”我试探性地问她,“不,怎么会呢?”果然说完这句话,我就好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