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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听说过了。主母膝下如今只余一子,自然对五郎君寄望甚殷。”
“当年其实本不该是五郎君被送去京都,毕竟大郎君病逝在那里,主母已经痛失一子……无奈主公偏宠黎姬,黎姬她直接将自己所出的二郎君和三郎君送去了兄长澄州刺史处,又以落发为尼相要挟……四郎君常年卧病,下面的几个郎君又都还小,最后这事只能落在五郎君头上。”
“自从五郎君被送走,主母的心就不曾放下过一日,直到去年,五郎君返回麓川——孟姬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通华镇的情况,孟弗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魏骧居京为质数载,又是嫡出,他一回来,只怕上头的几位兄长都坐不住了。
夺权之争在所难免。
“前头的几位郎君都已成家立业,羽翼已丰、势力已成,几个小郎君业已长成。自从主公旧疾复发,身体每况愈下,各路人马就开始蠢蠢欲动。五郎君才归来不久,纵使他的成长已经足够迅速,跟前头的几位兄长相比,根基还是不够扎实。康八***叔父任职麓川兵马使,与主公是八拜之交……这也是主母之所以选择康家的原因。”
孟弗憬然如有所悟。
燕朝不似魏晋之世,门阀制度已经衰落,门第观念早不似立国初期那样深入人心。甚至在各个军镇来说,联姻的对象比起清贵门户,更倾向于实权之家。
魏骧母亲选择与康家结亲,孟弗原有些疑惑:如果真地为魏骧将来考虑,怎么只图名声而不图实惠吗?
却原来人家还有个担任兵马使、有着统兵之权的叔父。
而闵娘之所以与她说这些,也是希望孟弗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她劝不住五郎君,只能寄希望于孟弗别犯傻。
“五郎君是一定会娶康家娘子的,孟姬你若然得罪了他们,只怕……你后面的路难走,五郎君的路也不好走。”
所以,在问出这句话以前,孟弗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可她还是把这个早已知悉答案的问题重复了又一遍。
“璨璨。”魏骧看着她的目光不像是诧异,也不像是鄙薄,只是有些困扰,“你是要我娶你为妻?”
孟弗缓缓摇头,“不,我从未奢望过做你的妻子。”
纵使魏骧不娶康八娘,纵使魏骧排除万难,让他的父母接纳了她,并最终同意娶她为妻。
他的妻子怎么也不可能来路不明,魏家二老必定会派人彻查她的根底。
一道节度的能量和方县令之流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纸包不住火,她的身份很难不被揭穿。届时魏骧的父母必然会选择杀她灭口,以帮儿子彻底杜绝隐患,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我只是想请求你,”孟弗顿了顿,有一瞬间,她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以及这番话中的真假,“如果,如果我愿意留下来,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但是郎君,你可以一辈子不娶妻吗?一辈子只准有我一个……”
魏骧神情复杂。
“看,你也觉得我疯了是吧?觉得我痴心妄想、失了分寸,不知天高地厚。”
孟弗笑笑。不出所料,也浑不在意。
魏骧艰涩出声,“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别人。”
“可她不是别人。她是你的妻子,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与你比肩的人。也是可以名正言顺站在我头顶上,乃至决定我生死的人。”
“我说过,康八娘她——”
“贤良大度能容人是不是?可惜,她能容,我不能容。”
孟弗挑眉,眼底尽是倔强,显示她所说绝非虚言:“我一个都不能容。”
话音落地,两人都陷入了短暂失语的状态。
咫尺之距,却各怀心思。
孟弗用目光描摹魏骧的眉眼轮廓。
她与魏骧好歹也算欢愉一场,若然到此为止,至少还能保留一点美好的记忆。
再继续下去的话tຊ,一切美好恐怕都会变得不堪……
像郝家的菱娘那样,在正室面前伏低做小端茶递水,不似婢女、形似婢女,连出席正式些的场合都得等着被施恩。
像吴府的柳姬那样,也曾盛宠无双,不久即被遗忘,最后为一升米、一斗炭,不得不抛却尊严与坚持,俯身折腰,乞得垂怜。
像这世上任何一个妾室那样,被圈在一点点地方,为了男人那点微不足道的宠爱,终日争长竞短、你死我活。
孟弗从她们身上已然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世上无新事,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是例外。
她更怕自己像方敏那样,由一个还算正常的人,终有一天,变得阴毒、变得歇斯底里,从被害者转为加害者,一点点扭曲,一点点面目全非。
每每想到那种可能,孟弗都不寒而栗。
环境会轻易改变一个人。
现在她嗤之以鼻的,来日未必不会沉浸其中,并为每一次的胜利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最后的最后,也许她真得会变成一个疯女人。
孟弗穷尽自己的想象,看到的也只是这些,她看不到一丁点未来。
不管是她的,还是她与魏骧的。
“所以魏骧,我能够理解你的选择,我也愿意祝你宏图大展、心愿得偿。你可以成家,也可以娶妻,随便娶谁都好,你的身后还可以有很多很多个女人,这些都没关系。但我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这是我唯一的诉求,也是你我之间永不可能调和的矛盾。”
魏骧静静听完,拉过她一只手,“璨璨,你我之间,没有什么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孟弗一番推心置腹,不想得到的竟是这样一句回应,哭笑不得。
“唉。”她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也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不想为人妾室。”
“我不奢望做你的妻子,你也别逼我给你做妾。”孟弗抬眼,掷地有声,字字坚决,“我绝不为妾!”
魏骧必娶康八娘,而她又是绝不肯做妾的,不是不可调和又是什么?
魏骧脸上突然阴云密布,沉声质问道:“你是不愿为妾,还是不愿做我的妾室?”
孟弗皱眉,这是什么问题?
“我谁的都不愿。”
“你说谎。”
魏骧眼底闪过一片暗影:“这些都是借口。孟弗,你心里究竟在想着谁?”
第98章 互相成全,互相放过
孟弗两只眼睛六个问号。
魏骧的语气为何如此笃定?是因为自己做了他的侍妾,他就认定自己喜欢给人当妾?
可他明明知道她是***的,并非出自自愿。
听了他后半句孟弗就更疑惑了,魏骧这是怀疑她心里***了?
藏谁,吴煊吗?
方绪那茬已经揭过,这一向她接触的外男有限,除了吴煊好像也没别人了……
孟弗本可以继续撒娇卖乖,说人家谁也不想,心里只有你。但她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两军对垒,最忌破坏气势。
“郎君觉得我心里藏着谁?”
魏骧目色沉沉,只不言语。
“五郎君左右也听不进我说的话,你觉得是谁,那就是好了。”
实话说,如果一定要选,她宁可给吴煊做妾,或者给那什么普泰镇严家三郎君做妾,都行。
只要不是魏骧。
选了别人,还可以没心没肺的做个咸鱼亦或卷王。
但选了魏骧,也就意味着余生要将一颗心零切碎割、千刀万剐。
孟弗清楚为何会如此。
佛家说,人生如处荆棘丛中,心不动,则身不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品尝到世间诸般痛苦。
奈何她就是个七情六欲的大俗人,学不来四大皆空那一套。
喜欢就喜欢了,孟弗不惧于承认自己的感情,但感情左右不了她的选择。
她的原则同样不会因为魏骧而有所更改……
魏骧走了。
并没回松涛院,漏夜策马出府,不知去了哪里。
孟弗抱膝坐在床上,盯着那幽幽一点烛火,直到天明。
两天后的雨夜,魏骧挟着一身酒气入室,一言不发吻住了正在梳头的孟弗,不顾她捶打,将人从妆台前打横抱起,抛进了床帐。
“魏骧!你***!”
孟弗终于得以喘息,气得大骂。
“璨璨,璨璨……”魏骧声音含混不清,透着浓浓的醉意,抵着她的额,喃喃叫着她的小字。
“别跟我闹了,行吗璨璨?无论我娶谁,什么都不会影响,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待你的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我跟你保证。”
这话似乎暗含了许多。
“我跟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便是康八娘进门,我也不会……璨璨,也请你体谅我的不得已。”
孟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一阵怔忪。
一个曾姓老人曾经说过:一个女生如果相信我爱你这句话,我不必看你的八字,你这辈子离婚三次。
这话其实未必十分准确。
离婚三次又没什么,我爱你三个字偶尔也是可以信一信的。
因为男女双方上头的时候,爱是真爱;只是当荷尔蒙消退,不爱也是真得不爱。
男人的保证就和爱情一样瞬息万变,你不能要求它亘古持续下去,那是自找麻烦,姑且一听,享受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