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程馥杳都能看出来，她是在补偿自己的女儿，补偿那些过去缺失的日子，没有给自己女儿买漂亮衣服的日子……

唉！

程馥杳看着都叹气。

早干嘛不对自己亲生女儿多投入一些感情呢？

不过最可恨的人还是那个张蓉。

张蓉这简短的牢狱生活真是便宜她了。

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只要她还活着，张蓉也还活着，她就要想办法报复张蓉，不然真是天理昭昭，天道不公了。

张蓉这样的人，不得个报应，怎么能行呢！

“贝贝，”何娟站在程馥杳面前更加的踟蹰，好似抬不起头。

对着亲生女儿抬不起头。

何娟之所以隔了这么久都没来看程馥杳，是因为她生病了，而且这一病就病了好些日子。

之所以生病，是因为那次付笙拦住了她，不仅说了那些难听的话，还向她吐了唾沫，那一次，何娟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之后人就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恍恍惚惚没几天，人就病倒了。

而且这一次病的还有些狠，半个多月都没下来床。

倒不是什么厉害的恶病，但就是提不起来劲，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咳嗽，没力气，心口痛，硬是躺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的。

因为大病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所以何娟这些日子也没往程馥杳跟前凑。

今天来也是因为知道纪闻叙去西南了，所以想着就过来看看程馥杳。

程馥杳跟纪闻叙又领证的事，何娟也听苏玉说了，何娟也替他们俩高兴。

那时候何娟就在想，就算……就算程馥杳以后都不原谅她也没有关系了，只要她过的好就行。

这一病，也让何娟想通了很多事情。

以前她渴求程馥杳原谅。

这一病，她反倒是不渴求了。

因为原不原谅的，其实并不重要了，程馥杳以后的人生都平安喜乐才好。

至于原不原谅她的，那都不是重要的事。

程馥杳见何娟顶着一张憔悴，微黄的脸，手里还提着买给她的衣服，一时间也摆不出太冷漠的表情来。

即使原主的凄惨有何娟的一份，但看着如今何娟这副模样……

程馥杳还是招呼她坐。

何娟本来没有想着坐一会的，就是想着来看看程馥杳，再跟她说两句话，之后就走。

她知道程馥杳不喜欢看见她。

但没想到程馥杳会让她坐，她赶紧坐下来。

程馥杳去倒水，她又赶紧起身，“不用倒水，你别忙，我坐一会……坐一会就走。”

程馥杳还是给她倒了水，看着她小心翼翼接过水的模样，程馥杳的嗓子眼里给塞了一团泡了水的海绵一样，就好像溺了水，想张嘴，却始终没办法张开。

她的小心翼翼肯定是对着她女儿的，可现如今的自己算不得她真正的女儿，她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这件事是没办法说的。

当然对着何娟说出原谅的话，程馥杳更是做不到了。

因为她不是原主。

嗐，只能说造化弄人，何娟他们醒悟的太晚了。

他们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程馥杳才是他们亲生的，至于付笙，虽然养了二十二年，可那二十二年是偷他们亲生女儿的。

他们的亲生女儿代替付笙在乡下受了二十二年的苦。

要不然的话，程馥杳养在他们身边，会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资源，成为真正的白富美。

而不是那个在乡下，可能因为一斤面都需要跟别人斤斤计较，恶言相向的乡下姑娘。

想到这些，程馥杳又想到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放在何娟跟余珩夫妇身上，好像很适用。

把水递给何娟，程馥杳想想还是开口，“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何娟立马摇头，“我……妈妈没有，”何娟说着眼眶就红起来“妈妈……只是觉得之前很对不起你。”

“……真的，很对不起，”何娟诚挚的跟程馥杳道歉，这次没有问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

程馥杳觉得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团海绵散开了，她想，或许是原主等到了她要的道歉，所以离开了。

程馥杳想想说，“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我们回不到过去，就像我们之间给彼此伤害，无法抹除一样，以后……我们就维持这样的现状就好，你若是想来看我就来看看我。”

“不用买这么多的衣服，我有衣服穿，你买太多了，我也穿不到，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何娟立马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以后妈妈都会记在心上。”

她说着连忙扯起一抹笑，好像生怕程馥杳会误解些什么。

程馥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陪她坐了一会。

等有人喊她的时候，何娟就起身说“那妈妈先回去了。”

第244章 去探望张蓉

程馥杳点头，“你们也照顾好自己。”

互不打扰的同时，她也希望何娟不要因为她的态度憋闷出什么病来，再早早的破坏了身体，

她是要替原主讨一份公道，但也不希望是因为她迫害了谁。

除了张蓉，她从来没有主动想加害谁的想法，包括付笙也是一样。

别人迫害她，她是还手，但不会主观意识去害谁。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靠自己站在最高处。

活出自己的样子。

替原主活成那些人高攀不起的样子。

程馥杳的一句“你们也照顾好自己”让何娟出了厂房门，眼泪就肆意流淌了下来。

坐在车里，何娟再次嚎啕大哭。

她终于明白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

付笙是她一手养大的，从刚生下来，一点点给她养成了大人模样。

她认为她们之间有不能割舍的感情。

可她就没想过，她本该养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别人的女儿。

要不是养的是别人的女儿，她的拳拳爱女之情不会错付她人。

她割舍不下跟养女的感情，凉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心，最后还反要被养女唾弃。

唾弃她是活该，说是她虚假装样……

这叫什么？

是报应了吧？

就是可怜她的贝贝……

何娟通过后车窗看着后面，即使车子早已驶出了程馥杳工厂所在的街道，何娟还是执拗的不肯转过头来，好像这样……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程馥杳当晚回去的早了一些，去买了一些纸钱，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去十字路口，画了个圈，写了名字，往圈里烧了纸钱。

这会要是有熟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