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闺蜜薛苗的电话打来。
“梚梚,我听说了!
钱多多那个死肥猪和他那秃头叔叔,简直是癞***成精——又丑又毒!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神经病啊他们!”
薛苗在电话那头气得哇哇大叫,仿佛被欺负的人是她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当事人,岑梚此刻却异常平静,甚至反过来安抚炸毛的闺蜜:
“好啦苗苗,跟这种烂人烂事生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你就当他们是一堆垃圾,离得越远越好。”
“放心,我看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哦?”薛苗立刻捕捉到了重点,怒气瞬间被好奇取代。
“梚梚,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快说说!”
岑梚在电话这头,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弯起一个神秘的弧度。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映在她眼中,闪烁着冷静而锐利的光芒。
……
几天后,岑梚最后一次踏入光捷科技。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人事部的同事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惋惜。
她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小的纸箱就装完了。
离开工位时,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围了过来,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愧疚和不舍。
老王***手,低声说:“小岑……对不住啊……家里那口子刚失业……房贷……”
李姐眼圈有点红,拍了拍她的肩膀,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们想挽留,却开不了口,钱佳旺的手段太脏,这浑水,他们趟不起。
岑梚理解地点点头,抱着箱子,挺直脊背,最后一次走出了这座曾让她充满向往、如今只觉得冰冷的地方。
站在路边,正想招手打车,一辆熟悉的红色小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薛苗元气满满的脸。
“梚梚,快上车!”
薛苗冲她眨眨眼,笑容灿烂。
“带你去个好地方,去去这身晦气。保证你神清气爽,从头再来!”
心情复杂的岑梚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市郊一座依山而建、古木参天的寺庙前。
五青寺。
抬头看着那三个苍劲古朴的大字,岑梚心头莫名一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掠过,快得抓不住。
“走走走,我跟你说,这庙可神了!”
薛苗挽着她的胳膊,兴致勃勃地往里走。
“都说心诚则灵,来这儿拜一拜,霉运扫光,好彩自然来!”
“是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
“哎呀,都差不多。”
寺内檀香缭绕,古钟悠扬。
岑梚跟着薛苗,依样画葫芦地请香、礼拜。
跪在蒲团上,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她心中并无太多祈求,只是觉得连日来的郁气和疲惫,似乎真的在这份宁静中沉淀、消散了一些。
起身时,一阵微风拂过殿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空灵的叮铃声。
岑梚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觉那铃声似乎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直透心底。
……
翌日清晨。
岑梚费力睁开眼,只觉得脑袋昏沉胀痛得厉害。
她尝试着翻个身,腰部却传来一阵陌生的、令人牙酸的僵硬感。
怎么回事?
是昨天爬山太累?
不应该啊。
她身体一向很好,爬山不至于累成这样。
她皱着眉,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脖颈,一边挣扎着坐起来。
她赤着脚,走向浴室,准备用冷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推开浴室门的瞬间——
“!!!”
岑梚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镜中人两鬓微霜,眼尾带着些许皱纹,眼里是经历世事的沧桑。
赫然是五六十岁的模样!
她宕机了几秒。
随后慢慢转动头颅。
镜中人跟着转动。
她眨眼睛。
镜中人也跟着眨眼睛。
反复几次后。
岑梚终于确定。
镜中人五十六岁的老太太,真的是自己!
她一夜之间,从二十岁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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