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重新武装_希腊神话

   双方军队在艰苦的鏖战后稍事休息。特洛伊人从车上卸下马匹,还来
不及想到用膳,就集合商议。大家笔直地站成一圈,没有人敢坐下来,因为
他们心有余悸,生怕阿喀琉斯会再来。

    这时潘托斯的儿子波吕达玛斯走了过来。他是个明智的人,能知过去
未来,他劝告大家不要等到天明就赶快撤回城去。“如果阿喀琉斯重新武装
起来,等到明天早晨他就会发现我们在这里。到那时候,要是还有人能够逃
回城去,那真是万幸了。因此我建议所有战士都到城里过夜,那里有高大的
城墙和坚固的城门,可以保护我们,明天早上我们再上城墙。如果他真的从
战船上下来围攻我们,我们也能抵挡他!”
    赫克托耳听了他的发言站起身来,责备地说:“波吕达玛斯,你的这些
话真让我扫兴。
    现在,宙斯保护我们,已让我们取得了胜利,我们已把亚各斯人赶到
了海边。你的建议显得多么愚蠢,没有一个特洛伊人会听你的话。我命令,
今晚让所有的士兵都饱餐一顿,并且严密警戒。如果有人担心他的金钱和财
富,那么就让他将家财拿出来请大家饮宴,当然,让我们的士兵来享受,总
比让给希腊人要好些。明天清晨,我们将向希腊战船发起攻击。如果阿喀琉
斯真的参加作战,那是他自找倒霉!我将坚持战斗,直到我或他夺取胜利为
止。”
    特洛伊人不听波吕达玛斯的明智的建议,他们对赫克托耳不理智的决
策却鼓掌欢呼,并且兴致勃勃地开怀畅饮,饱餐一顿。
    希腊人彻夜围着帕特洛克罗斯的尸体哀悼他。阿喀琉斯怨愤地说:“现
在,命运女神已经决定让我们两个人的鲜血洒在异国的土地上,因为我已不
能回到我年迈的父亲珀琉斯和母亲忒提斯的宫殿里。特洛伊城前的黄土将会
掩埋我的尸体。帕特洛克罗斯哟,命运注定我要死在你的后面,因此我在没
有夺回赫克托耳的铠甲并取得他的首级以前,我还不能参加你的葬礼。他是
杀害你的凶手,我要拿他的头颅向你献祭,并且还要向你献祭十二个特洛伊
的贵族子弟。亲爱的朋友,现在你暂且在我的船上安息,让我完成我的大业
吧!”他说完,便命令他的朋友们取来一口大鼎,烧了温水,给阵亡的英雄
净身,涂抹香膏。然后,他们将尸体抬起,放到床上,从头到脚盖上一条贵
重的亚麻布尸被,再盖上一件罩袍。
    同时,忒提斯来到赫淮斯托斯的宫殿。它像星光一样灿烂,美丽而坚
固。这是跛腿的赫淮斯托斯为自己建造的铜殿。忒提斯看到他正在汗流浃背
地工作。他要铸造二十只三脚鼎,每只铜鼎下都装着金轮。这样,它们用不
着人推,便可以自动滚到奥林匹斯圣山的大殿内,然后再滚到神衹们的房间
里。这真是令人惊奇的珍品。这些三脚鼎除了耳柄以外均已完工。
    他正在挥舞锤子,要把耳柄钉在合适的地方。他的妻子,美惠三女神
之一的卡律斯牵着忒提斯的手,领她坐在一张银椅子上,并且把一张踏脚凳
放在她的脚下,然后她去叫丈夫过来。
    赫淮斯托斯看到海洋女神忒提斯,高兴得大叫起来。“我多高兴啊,最
高贵的女神光临我家作客。她是我初生时救过我的恩人,因为我生下来就是
跛腿,母亲把我遗弃了。如果不是欧律诺墨和忒提斯把我拾回去,并在海边
的石洞里扶养我长大,我早就死掉了,我的救命恩人今天居然到我家里来了!
亲爱的妻子,好好款待客人!让我先把面前杂乱的东西收拾一下。”
    满脸烟灰的神衹赫淮斯托斯从铁砧旁站起来,跛着腿走去把风箱从火
炉上移开,把工具锁进银箱里,又用海绵擦洗双手、脸、脖子和胸脯,然后
穿上紧身服,由女佣们搀着,一拐一拐地走出房间。这些女佣并不是真正的
人,她们仅仅具有人的形象。她们是赫淮斯托斯用黄金铸成的,容貌俊美,

灵巧而健壮,会思想会说话,还具有艺术才能。她们轻盈地从主人那儿走开。
赫淮斯托斯接过一把漂亮的椅子,坐在忒提斯身边,握着她的手,说:“敬
爱的女神,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屋子里?告诉我你的来意,我一定尽力满足
你的任何要求!”
    忒提斯叹了一口气,把她的忧愁告诉他,请他为已注定即将灭亡的阿
喀琉斯赶制战盔,盾牌,铠甲和胫甲,因为阿喀琉斯的一副神衹赠送的铠甲,
已让他的朋友在特洛伊城外战死时丢失了。
    “放心吧,尊贵的女神!”赫淮斯托斯回答说,“你不用担忧!我马上就
动手给你的儿子赶造盔甲。如果我造的盔甲能够使他免于死亡,我会感到格
外高兴。他会喜欢我造的盔甲的,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感到惊讶的?”说完,
他离开了女神,跛着腿来到炉灶旁,架上二十只风箱,让它们扇风吹火。坩
锅里熔化着金、银、铜、锡。赫淮斯托斯把铁砧放在坐垫上,右手抓起大锤,
左手抓住钳子,开始锻造。他先打成一面五层厚的盾牌,背面有一个银把手,
镶上三道金边。盾面上绘制了大地、海洋、天空、太阳、月亮和闪烁的星星;
远方是两座美丽的城市,一座城市里正在举行集会。那里有集市,正在争吵
的市民,传令的使者和当权者;另一座城市被两支军队围困着。城里有妇女、
孩子和老人;城外有埋伏的战士;另一边是激烈的战斗场面:有受伤的士兵,
有争夺尸体和盔甲的斗争。他还在远处刻绘了一幅和平宁静的田园风光:农
民在赶牛耕地,起伏的麦浪,挥镰割麦的收获者,田旁有一棵大栎树,树下
放着餐食。此外还有葡萄园,银枝上挂满了一串串熟透了的紫黑色的熟葡萄。
周围是青铜的沟渠和锡制的篱笆。有一条小道直通葡萄园,在这收获季节,
欢乐的青年男女正用精致的篮子搬运葡萄,青年矫健活泼,姑娘脚步轻盈。
他们中间有一个抱琴的少年,另一些人围着他唱歌跳舞。此外,他还刻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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